很想看看《帶一本書去巴黎》,那是一個有著自信、明媚、溫暖微笑的女孩向我推薦的,那微笑讓我相信那本書一定很迷人。
走進那家常去的書店,老板是一個很像愛因斯坦的中年人,卻長了一張很哲學的臉,書店不大,但很長,書架很高,最上面的那排書通常會很寂寞,書店人流量不大,許多人來只為欣賞一下那些帶有明顯智慧傾向的書名,我也很喜歡那些書名,我相信,把他們組合起來或許是一首極美妙的詩。
不知道一本書的書名該與一個人的那一部分相對照,或許根本無法對照,人們喜歡讀表情豐富的書,但往往更喜歡讀面無表情的人。
有時我也會翻翻那些看起來一臉委屈的書,每次都有很意外的收獲,只是,這些書越來越少,當然,這并不是件壞事。
正如我所料,我沒有找到那本書,甚至,連它的替代品都沒有找到。
我只是拿起了一本書,像往常一樣。
拿起一本書,便壘起了一道墻,有了這道墻,丈夫逃離了對妻子的責任,學生逃離了自己的不安,一本不厚的書讓外面的世界迅速遁去了,那些像是要把人攔腰截斷的重金屬音樂、那些各種西裝各種經(jīng)理的各種舞蹈、那些不穿衣服的文藝青年和穿衣服的狗,都很自覺的走開,于是,你便可以輕而易舉的在幾天經(jīng)歷一個大的世界或在一天經(jīng)歷幾個小的世界了。
讀書不求頓悟,只是想獲得某種神秘的啟示。
每一個平凡人都有相信自己與眾不同的權(quán)利,即使他們做著和平凡人一樣的事,他們也愿意相信自己比他們做得更輕松,花費的精力更少,如果不讓他們獲得可以得意一會兒的東西,那做這件事的意義似乎會大打折扣。
平凡人就是每一個人,每一個人也都堅持自己不是平凡人,這并不矛盾,平凡人做的一些不平凡的事與不平凡的人做的一些極平凡的事就構(gòu)成的我們今天所看到的歷史,事實上,每個人心中是有一段屬于自己的歷史的,或許只是生活的片段,像戀人說話的語氣,一個輕微的喘息聲,喜歡的老師偶爾因停下課喝水而揚起的頭,母親做好面揭開鍋蓋的瞬間,朋友偶爾穿的糖果色的羽絨服,這些我們不經(jīng)意間存入腦中的意象多年后都是我們讀當時自己的一些結(jié)點。
我很少花時間去散步,但經(jīng)常掛時間去睡覺,我不能像梁遇春那樣把睡懶覺這類題目拉閑扯散,妙語連珠,“好像比別人更能體味人生的滋味似的”,只是因為經(jīng)常晚上舍不得睡眠,我喜歡安穩(wěn)的夜,喜歡未眠的花,我不虔誠,不經(jīng)心,只是因為比別人更愛這個世界,當然,這一切都是我認為的。
又讀了一本解讀愛玲的書,作者似乎很用心的讓自己進入愛玲的所獨有的那個年代,那是一個紅玫瑰與白玫瑰泛濫成災的年代。
”在沒有人與人交接的場合,我充滿了生命的歡悅,可是我一天不能克服這種噬咬性的小煩惱,生命是一襲華美的袍,上面爬滿了蚤子”,愛玲的思維就是那么有跳躍性,她愛獨處,也愛各種喧鬧,她從不掩飾自己對物質(zhì)的熱愛,在她看來,衣服是不會說話的人的一種言語,豬排著隊待殺時最誘人,出名要趁早啊,她對弟弟說,如果不能做一個成功的人,就做一個特別的人。
那本書里有許多愛玲簡筆畫的插圖,她喜歡畫人物的臉,每一幅畫都有一個可愛而是有心機的名字,也許是太喜歡愛玲,便喜歡她的每一個想法了。
生活就這樣光滑無痕跡的過著,像一條拼色的圍巾,顏色混雜又自成一體,拼的越來越長,越來越長,一圈一圈地圍,把所有的不安全感和壞情緒藏進去,然后,在晚上,找個空曠無人的地方,釋放。
人,是一種如此廉價的易碎品。
在一個沒有風的夜晚,溫柔的向自己能找到的內(nèi)行走,直到遇見一個真實的自己,然后互相點點頭,微笑地錯過彼此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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